斯塔默成了“英国有史以来最不受欢迎的首相”。这不是什么好事。英国首相斯塔默的支持率,像坐火箭一样往下掉,跌到了最低点。
2025年9月底,益普索的调查显示,英国首相斯塔默遇到了很大的问题。只有13%的英国人满意斯塔默的表现,79%的人不满意。斯塔默的支持率达到了历史最低。这个数字打破了1977年以来的纪录,是所有首相中最差的。这说明他做得非常不好。
在全国,工党的支持率也很低。调查说,假如现在投票,只有22%的人会选工党。改革党得到了34%的支持,领先了,成了英国选民最喜欢的党。改革党是法拉奇领导的右翼势力,他们主要关注控制移民、减少官员花钱、先照顾英国人。他们的口号简单,直接说出了大家的不满。
这次调查包括了英格兰、苏格兰、威尔士和北爱尔兰的2000多名成年人。样本和人口普查数据误差很小。调查集中在四个方面:经济政策、公共服务、移民管理和对外事务。结果表明,大家对斯塔默政府的不满在所有地区和所有人群中都存在。
说到经济,71%的人认为政府没有好好应对物价上涨。英国统计局说,2025年第三季度,消费物价指数比去年同期涨了6.8%。虽然比2023年最高点11.1%低了,但是仍然比央行定下的2%目标高很多。
食品价格比两年前涨了42%,电费和煤气费平均多了37%。在低收入家庭中,大约63%的人说“必须减少日常花销”。一位曼彻斯特的退休老师说:“超市里的牛奶是三年前的两倍贵了,但是首相还在说他的‘长期经济计划’。”
公共服务方面,国家医疗系统(NHS)的问题让人很不满意。皇家医生学院报告说,2025年看全科医生,平均要等21天。在急诊室,等超过4小时的病人占了34%。伦敦东部一家医院的病人莉兹·霍尔顿说了她的经历:“我父亲胸口疼去看医生,在走廊等了6个小时才看到医生。但是首相上周却说‘医疗改革已经成功了’。”
移民政策的争议让社会更分裂了。数据显示,2025年,坐小船偷渡过英吉利海峡的人有4.2万,比2024年多了18%。约克郡的司机马克·戴维斯说:“我们的医院里挤满了不会说英语的人,可是政府还在说要‘多元化’。”这种不满在苏格兰更强烈。因为移民问题,当地想独立的比例升到了58%,比斯塔默上台前高了12个点。
斯塔默在2024年7月上台。他当时说要“重建信任”,保证会做好三件事:用稳健的钱、强化公共服务、控制移民。他想改变保守党执政14年的坏局面。他的团队做了《2025年经济复兴计划》,清楚地说要把物价上涨率降到4%,增加5万个NHS工作岗位,每年偷渡的人要减少50%等。到了2025年9月,只有增加NHS岗位这个目标完成了42%,其他目标都没有达到。
财政政策的改变引起了市场和民众两方面的怀疑。为了控制物价,英国央行让利率保持在5.5%的高位,使得房贷利率平均升到了6.8%。财政大臣瑞秋·里夫斯要慢慢提高企业税。虽然政府预计未来五年能多收450亿英镑,但是英国商会的调查显示,63%的企业说他们会因此推迟投资。伯明翰的一位工厂老板说:“我们的能源费用比欧盟平均水平高1.3倍,而且现在还要多交税。政府好像忘记了‘支持商业’是什么意思。”
在对外方面,斯塔默的“全球英国”计划遇到了困难。英国脱欧后,和欧盟的贸易谈判停住了。2025年对欧盟的出口额比2023年少了19%。另外,美国的法律不让英国的电动汽车参与,结果是日产汽车取消了在桑德兰建电池厂的计划,少了3200个工作岗位。伦敦政经学院的教授马丁·沃尔夫认为:“假如政府不能平衡好国内经济和对外贸易,大家的不满就会变成政治上的麻烦。”
调查结果一出来,反对党马上开始攻击他。保守党领袖凯米·巴德诺赫在议会上直接说:“这是英国历史上最没用的首相。他的政策让每个家庭每年多花2400英镑。”自由民主党关注的是教育。他们说因为缺老师,31%的中学只能合并班级。党首埃德·戴维说:“政府什么都不做,牺牲了孩子们的未来。”
党内也有很大的压力。工党内部的“社会主义运动小组”发公开信,要求斯塔默“马上改变经济政策”,不然就会面临不信任投票。前财政大臣约翰·麦克唐奈在《卫报》写文章说:“当79%的人反对你时,这已经不只是你自己的问题,而是整个执政计划的失败。”
看看斯塔默这个13%的支持率,就知道问题有多严重。1977年,詹姆斯·卡拉汉的工党政府因为“不满的冬天”危机,支持率跌到28%。1997年,约翰·梅杰的保守党政府因为“黑星期三”货币危机,支持率降到21%。2009年,戈登·布朗政府因为全球金融危机,支持率也低到了15%。斯塔默的13%,不只打破了这些纪录,而且英国还没有完全走出脱欧和新冠疫情带来的长期影响。
伦敦大学学院的教授蒂姆·贝尔认为:“以前支持率低,大多是因为一件事。但是斯塔默的危机是很多政策都失败了,问题积累起来的。经济、公共服务、移民、外交,几乎没有一项做得好,得到民众认可。”这种全面的不满,在社交媒体时代被放得更大。益普索调查显示,68%的人在TikTok或X(以前叫推特)上看政治新闻。机器推荐的“负面信息”圈子,让大家的看法变得更极端。
看到危机,斯塔默政府做了一些补救措施。2025年10月初,财政大臣说,企业税不涨了,并且推出20亿英镑的“家庭能源补贴”。内政部保证在年底前增加3000名边境警察。卫生大臣公布了NHS的“紧急招人计划”,想在6个月内招满2万个医护人员。
这些政策能不能改变民意,大家还不知道。“改革”智库说,政府现在的做法是被动的,不是真的想改变。能源补贴只能管三个月冬天。NHS招人也受到全世界医护人员短缺的限制。最重要的是,民众对当官的人已经非常不信任了。益普索调查中,72%的人认为“哪个党上台都一样”。这个比例比2019年大选前高了24个点。
斯塔默的支持率低,也让外国人注意到了。德国《明镜周刊》把英国和遇到政治麻烦的法国(马克龙支持率21%)、意大利(梅洛尼支持率29%)放在一起,说他们都是“欧洲民粹主义回潮的受害者”。美国布鲁金斯学会的报告说,英国的情况说明了“工业化之后的国家在反对全球化时,管理能力普遍变差了”。
崔洪建认为,英国的问题有一些特别的原因:“脱欧弄乱了原来的经济和社会平衡,但是政府没有提出新的国家发展方向。假如民众发现‘全球英国’既没有带来好处,又没有解决国内问题,大家就会一起爆发不满。”